7月5日,“跨界作家”丁捷的首部詩畫集《時間投下的誘餌》在第15屆江蘇書展首發,作為重磅活動之一,這場以“線相宇宙——用線條、詩意編織靈魂奇旅”為主題的新書分享會現場人潮涌動。本次活動特邀著名學者、作家王堯與蘇眉作為嘉賓,與讀者一起踏上充滿詩性的藝術之旅。
丁捷的作品總是充滿時間哲思和生命隱喻,人生的思考。《時間投下的誘餌》以時間為經緯,織就了一張現實生存的存在主義的網。他筆下的時間既是釣餌、迷宮,也是解剖刀。
本次分享會以“線相宇宙”為核心,深入探討線條的律動與詩意的流淌如何共同編織出觸動靈魂的藝術世界。丁捷分享了他從詩文到小說,從文學到繪畫,從虛構到非虛構,不斷探索的創作心路,揭秘其如何在不同藝術形式間自由穿梭,追尋自我表達的無限可能。
說起“跨界”,丁捷的創作則如一面多棱鏡,詩歌、繪畫、小說的多方向探索。文字是凝固的詩,繪畫是流動的詩,而時間,是它們共同的底色。《時間投下的誘餌》正是這樣一部作品——全書分為兩輯,“我偏是一尾魚”與“我們夜游不醒”,用詩歌的凝練與繪畫的抽象,編織出一張關于生命、存在與記憶的大網。
如王堯評價,丁捷的畫中充滿了魚,而詩中則少見魚影。詩畫可互證,因此可以說丁捷的詩就是循著文字的線路成為魚。在《垂釣》一詩中,詩人化身一尾魚,這首詩本身是“成魚”的變形記。魚的美德在于“揮霍”的自由;對魚來說,水是透明,空無,近乎自由本身。成為魚,就是借著水作屏障,享受“絕倫的超脫”。丁捷是一個頗具自覺性的詩人,他不像“感傷的詩人”,一旦“化身”就全心投入。丁捷無論在詩中暢想何種景觀,連綴何樣意象,他總是能及時后撤一步,想到自己是借著“詩行”入夢,因而“作詩”的意識始終明晰。就此而言,《垂釣》演繹的就是“詩人成魚”:文字是水,并且在外界和內部之間形成隔絕層,替詩人革除雜音。作詩即成魚。
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時間投下的誘餌》全書畫作以藍白色系為主,王堯認為,世界沒有色彩就沒有光亮,這本書中藍色和白色的線條,打破了黑色的沉悶,這兩種顏色的對比更是丁捷內心世界的體現,展現了一種細膩地看世界的方式。談到書中的線畫,王堯說,線條是解構世界的物質材料,線條可以敞開也可以交叉,線條交叉成網如同生活,而很多人像魚一樣被困在網中,但是我希望大家可以掙脫這個網。
丁捷以冷峻筆鋒解構歷史敘事,開篇將“世紀變遷”喻為“達爾文灰色的煙圈”,戳破了進化論式線性史觀的虛妄。而全詩核心意象“蛇”,則承載著雙重隱喻。一是歷史的詭詐,蛇影“草草游進夜”,揭示歷史真相如蛇行般隱蔽且被刻意簡化,最終淪為模糊背景。二是人性的盲從。末段“澎湃足音”與“跌進喧囂”形成反諷,人類對“未來”的狂熱追逐,恰似伊甸園中受蛇誘騙的夏娃。當我們拒絕回望歷史的復雜性,便注定墜入新的喧囂,丁捷以詩為鏡,照見文明進程中理性與欲望的永恒纏斗。
本次活動,眾多讀者分享了自己的故事,或青春離別,或親人間的小事情等,每一個與“時間”有關的故事,都是對生活的熱愛。“經不住時間發起的所有誘惑,就是詩性存在的表現。”丁捷的詩歌恰似一尾清醒咬鉤的魚,明知誘餌的本質,仍以語言為鱗,折射存在之光。如里爾克的箴言:“詩是經驗”,而丁捷將經驗淬煉成時間的寓言,在虛實間為當代人提供了難能可貴的精神燈塔。
文| 陸萱、吳楚楚
圖| 胡文碩
校對 陶善工